“图尔斯的未来若真和谢列文殿下一样,那才是图尔斯人最大的不幸。”时宜寒声。
“与其要质问我做了什么,不如问问他自己到底做了什么。图尔斯城中,近日流传起走失的少女的传言,您深处王廷不闻人间事,或许,还不曾知道?”
时宜一面说,一面小幅度地调整位置角度,国王尚且处在被纷繁涌来的新信息轰炸陈破难转的大脑的阶段,一时竟也不能注意时宜在做什么。
“你到底在说什么!他是图尔斯的王储,我不容许你如此污蔑他!”他吼得脸红脖子粗,做戏台上最后一个狼狈的狡辩者。
“到底是尊贵的王储殿下,还是……”时宜笑了笑,将脸正对庭院的重重帷幕,“卑贱的宫廷侍者的血脉,鱼目混珠?”
她的确不知道小主教的身世背景。
但谢列文……时宜回想起当日思维逐渐被药物冲刷得支离破碎,跪在她脚边颤抖,向她吐露内心最深的恐惧的人,轻轻捏了下手腕。
曾被他束缚过的肌骨,似乎还尚且残存疼痛的记忆,可时移世易,她早不是能被麻布粗绳重重围困的塞拉了。
“哈哈……”老国王慢慢抬手捂起眼睛,“你……你真是……你在说什么鬼话连篇的东西……你在……”
“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,反正,今日,能够把您的肮脏的血一直流淌在王座上的孩子,是要死的。”
时宜慢慢垂下眸,语调刻意拉得缓慢悠长,像是戏剧落幕时分意犹未尽的画外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