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边人说这种蛇剧毒,被它咬了,人迈不出十步。
大家都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。
丈夫说:“吓一吓后面的人。”
山里人说:“特别是女人。”
于是,那条尺多长的死蛇给挂在路边的树枝上,挂在人不至于碰到但和眼睛平行的那种位置上。让后面的女人也失声尖叫,让后面的男子汉们背上出点冷汗吧。这样可以使人兴奋,驱除疲劳。做这件缺德事时,三个男人惬意地享受着两位女士亲昵的咒骂。
重新上路时,单身女人讲了一个关于蛇的故事。故事是从《奥秘》画报上看来的:一个阿拉伯贝都因牧人在沙漠里打死了一条蛇,当夜,皓月当空的时候,大群蛇前来报复,前赴后继攻击牧人的羊群和帐篷,到月落时分,羊群死绝,临死的牧人看到蛇组成一条黑色的溪流,波动起伏。
“这种习性是它们从人类身上学来的。”有人用客观的腔调说。
“我们也会受到同样报复吗?”
“那就有许多游客,那些没打蛇的人也陪着我们牺牲了。”
“不准说了!”
妻子捂紧耳朵尖声叫道。我们也立即止住了渲染恐怖的话题,转而用打死一条其实并未向人主动攻击的蛇是否符合人道主义,是否有违绅士风度,是否违反动物保护法来自我调侃,来掩饰刚才的失态。
《佛门》
重新上路时,单身女人讲了一个关于蛇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