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萍是吧?”楚擎暗暗将名字记了下来:“明日我就带着钱为她赎身。”
福三连连摆手:“少爷您误会了,小的是看她可怜,人呐,活着不容易,这辈子凄惨一些,咬牙挺一挺就好了,可若是再投河死掉了,投了胎,下辈子指不定比这辈子还惨,先哄着她,怎地也让她活着,这狗日的世道,能活下来不易,哪能随意就死了,您说是吧,就如同您之前救济流民时,对,希望,就叫希望,再惨,她能有个希望,也就能活下去了。”
楚擎沉默了,再次看向花船,沉默不语。
黄老四则是神情动容,呢喃着重复了几遍“希望”这个词。
福三乐呵呵的接着说道:“还有那萍儿,犯官之女,教司坊卖到花船上的,她爹在朝时没少得罪人,也是不敢活下去了,怕被羞辱…”
叹了口气,福三继续说道:“也是被羞辱了无数次,人都疯疯癫癫的,我说了好久,骗他说,我是军中校尉,等我几年,等我在军中混出了头,那些欺辱她的人,我挨个收拾,一个都不放过。”
楚擎拍了拍福三的肩膀:“还是希望,对吗?”
“对,少爷说的对,希望,让别人有了希望,总是好的,只是小的…”福三挠了挠后脑勺:“小的也只能骗她们了,能说,却做不了,还有怡凤楼的巧楠,夫君死在了东海,养活一双儿女,养不起的,小的和她那夫君在边关时,在一个锅里舀过肉汤,打凉贼时,他那死鬼夫君的尸身都凑不完整了,怀里有封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