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菊人没顾上吃饭,再去了安仁堂。刚走到院门外,陈先生就在屋里说:剩剩,你娘来了,快接去!剩剩才出了屋门,陆菊人正进了院,说:你要出去?剩剩说:师傅让我来接你的。陆菊人拉了剩剩手,往屋里一边走一边说:这几天忙,也没来看你,你咋样?剩剩说:师傅开始教我针灸了,娘你腿疼不疼,疼了我给你扎!陈先生说:当郎中的咋能盼人有病?!就把凳子拿过来让陆菊人坐。陆菊人问了几句剩剩听话不,开始教他针灸了,他是不是很笨,然后就说了井宗秀不知被什么毒虫叮得脸都肿了,有没有啥药让他很快好的。陈先生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纸包,打开了,里边是一只蟾,已经干瘪了,说:正好我夏天做了蟾墨,墨块就在蟾肚里塞着,让井旅长把墨块取出来往疔疮上搽搽,搽上三四次就消肿了。
陆菊人就重新包好蟾又去给井宗秀送药,在街上碰着了胡辣汤店掌柜的媳妇,两人都笑着,陆菊人说:生意好!那媳妇说:好,好,有你这话就更好了!陆菊人说:照你这么说,我的话能顶钱用呀!那媳妇说:可不,借你的财气么!你这身衣服好看是好看,如果是黄颜色的那才是好!陆菊人说:这又有啥说法?那媳妇说:黄是金子颜色呀,人都说你是金蟾托生的,你该穿黄的。陆菊人说:我要是你说的,穿什么黄衣服,直接穿金衣了!笑着就走过去了。走了一段路,突然想,我是蟾托生的?那我现在拿的就是个蟾,可怜肚子里塞了块墨块被风干,给人家治病去?!心里有些不舒服了,却说:真是瞎扯。去了城隍院,当下就让井宗秀把墨块在脸上搽,在手臂上搽,井宗秀搽得脸成了张飞。杜鲁成说:哈,往常你说我和周一山都长得丑,这个你比我们更丑,这脸不要洗,我心里就平衡了!陆菊人说:你让人家就这样迎亲啊?!井宗秀照了照镜子,倒说:这下能配上预备旅的黑旗黑衣啊!